坐地日行八万里 · 纵横时空瀛海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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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失去了 本以为会有一个好的结局
何必呢,连这里都有广告吗
好久才终于读完了《素媛》,作者是韩国作家苏在沅。这本书与其说是《素媛》电影的原著,倒不如说小说和电影是对同一社会事件的两种表达与反思,小说的重心更多都放在了以(分别的)第一人称视角对情感的真实阐述,与视野一直未偏离于社会大语境的电影相比更为柔软而母性,不过看起来电影里最动人的那个伏笔倒是源自小说的启发。虽然初衷很美好,可惜表达力不够,尤以开篇最显心有余而力不足,说起来翻译的水准也还很是稚嫩呢,只希望陆内能有更好的译本吧。 话又说回来,支使人们去作奸犯科的那股力量究竟又是什么呢?对这个问题肯定不是拿像“人性本恶”、“动物本能”这样简单的词语一概就可而论的,至少要能详细到“恶在何处”、“什么本能”,否则就只是充满道德谴责的空洞字眼。对此我的猜想是,攻击行为本身能带来快感,或许人在攻击、破坏、侵犯时原本大脑就会分泌多巴胺也说不定,如果能发现或研制出某种食物或药物从根本上降低攻击行为所带来的快感,也许能更有效地降低犯罪尤其是暴力犯罪行为,甚至夫妻邻里同事朋友间的矛盾也可能随之倍减。不过既然我都想得到了,学界会从未开始过这方面的探索与研究吗,也许只是我不知道罢了,亦或者还没有配制成功,亦或者已经失传,谁知!脑真是很神秘的存在,正如看到货架上满满一排精美的玻璃制品,有时就会生出“想要一推而翻”的快意的恶念,不知是因为预料到了那充满快感与罪疚的后果才生出这样的念头,还是出于对精美玻璃制品这「脆弱、纯洁」之物的怜爱与敬畏遂想要将其付之一炬?至少,无论是言语、行动还是念头,无论是冷的还是热的,攻击亦或称为暴力的事物永远存在着,如果它是一种细菌的话,那想必在这个世界的空气中随处都在飘浮着这种来自不知多少万年以前的细菌。所以面对黑暗的惨痛的事实,一味地强求所谓道德中的善是不切实际的,而一味地惩戒也还远远不够,当然通过拥有一个信仰而自发地心怀敬畏、或是通过教育以知识和美来滋养人类那尚且少得可怜的理性或人性,同样也还不足以有效改善这个状况。但我想不到什么更好的办法,也许只有当什么意外把人类的命运联系在一起,并且等意外发生伊始人们的慌乱不安逐渐消释后,所谓“共同体感觉”才能水落石出,但这样生出的“共同体感觉”仍然有些情非得已的色彩。说句可能比视道德为唯一评判标准的人更为极端理想化的话:爱的意义可能是至珍至贵的,也许唯有爱是发于欲望却能唤起理性的事物。这并非是在否定科学艺术或是其他人类文明的价值,只是也许相比于那些“有关建立和维护更高级文明的工具”,所谓的“爱”可能更接近于人类作为客观存在的本质。也许从史前第一个有关“逃跑”的念头出现开始,就注定了我们遥遥无际的进化之路,即使这其实听起来可能荒诞不经。 而有时,我不知道,脑和“我”,谁更像是器官?——即便无法证伪,但这个想法也还是蛮好玩的……话说,怎么从《素媛》扯到这种事情上了……(汗)
好像梦见了她呢。真奇怪,为什么会隐隐有种怀念的感觉。
他有女朋友 我有孤独
说真的,对生活有些焦虑,可是不知道怎么办?,我有一个喜欢两年的女孩子,可是我不知道,是分手还是在一起,我们有很多距离
还是太嫩了点儿,想得多做得少
我现在虽然学的是乐器演奏,但这不意味着终身只能如此,毕竟无论是琴龄或乐感,与同辈相比都实在嫩上太多,但这也不意味着注定只能如此,只要能为我所用付于表达的,都将成为我渴望亲近的朋友。我现在想的是,既然对于真理和美我是如此充满兴趣,那何不将余生的内容都交付其中,如果我能从当前的疑难杂症之中重获新生。 如果生死的权利重新握回我手,如果能起码稍微健康舒适地活下去,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也许我会尝试去用「美」的形式表达我所信念的「真理」,要像诗经或者壁画的作者一样,专于表达而不留名姓;或许我会侧重于对死亡、疾病、孤独、痛苦的表现上,因为这些同我在内的人类都息息相关,表达这样的主题可能会让我把更多精神都投入在表达本身而非立意的命题上,除了作为一个入口的意义外,我更希望它们能带给共鸣者一些慰藉、带给「不自由,毋宁死」和挥霍青春者一些深思——这也许是生为平庸者没有远大志向而只有狭隘幻想的我之所以平庸的借口,然而到那时这些早已无关紧要;我还迫切希望追问与表达的主题是爱情与爱,我猜想这玩意儿在未来会显得很缺失,或者说,它将以一种新的形式融入人类的生活之中,不过这不是几个世纪内就会发生的事——而当我真正握起表达之笔时,说不定又会偏心于其他主题了。所以对于未来之事,我还是不要畅想太多了,暂且过好眼下生活吧!
我有夜不能寐的毛病,可是一旦睡着就会很死,即使是闹钟的催促也听不见。算起来,作息紊乱的生活似乎已经至少三年,然而像这样只能一个人满怀压力地躺在床上,面对疲倦、僵木的身躯、以及脑海中闪回的悲伤过往,这样堪称「拷问」的情况却是最近才加入到我的生活当中的。由于有着为时已久的病态作息,再加上父系亲属似乎都有那么点儿神经衰弱,我遂以为年少无为的我过早迎来了衰老期。 前天去看了神经内科,被告知可能是神经官能症,应该去看精神心理科才对。但母亲却根据我汇报的自我观察结果发表了一则猜想:“会不会是屁股(肛肠)有问题了呢?” ——嗯,当我躺在床上没能很快睡着时,就会感到屁股的位置有一股奇怪的紧张感,这时最舒服的事就是动一动身子,换个姿势躺着,但这并不能维持多久,恐怕只有坐或站起来才能较为持久地缓解这种不适。这种情况在幼时就曾发生过,是在母亲陪床的时候,因为我既不能很快入睡又无法做到一动不动,可翻身的次数一朵又会受到指责;或许是出于这种压力,我就会感到有某种不安的感受从屁股的位置隐隐传来,如果放任不管强行隐忍下去,就会觉得胸闷,并清楚地感觉到心跳的震颤。后来不知什么时候,印象里再没出现过这样的情况,直到近几个月它重见天日,甚至近两天当我在琴房里正准备练琴、坐在医院的候诊大厅读一本书、坐在电脑前看一部电影时,那个不安的感受都曾郑重其事地袭入我的感知,把我从意识的自由边界拉回动物本能的痛觉之中。 ——所以,如果这种被强调仿佛发源于臀部(或许也有腹部)的不安感,并不仅仅出没于躺在床上与时间颤抖的睡前时段,那么,问题会不会是出在生理而非精神与心理上呢?毕竟,也是从近几个月起,我开始频繁腹泻或是感到肚子不舒服,饮食同样不规律也不够健康的我,是否患上了肠道方面的疾病呢? 对此,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肠镜”,听说会很难受,因此还想着“做肠镜,毋宁死”;但想到“肠癌”二字后,我突然又很怀念起了生活,虽然我轻视生命的珍重已有一段时日,并信以为只要以上帝视角旁观就能明白生命的本质,可惜旁观和主观的立场不同,即便明白了生命的平平无奇、卑微与荒诞不经,但这并不与生命的伟岸壮丽、顽强可爱、富有诗意相冲突啊。我也有过质疑爱情、理想、科学与艺术,或者与其说是质疑,不如说是妄想用我那不成型的逻辑分析解构未果,继而误入歧途地无法尝到人生百味了,比如当我对一个女孩心动时,我会想这只是情欲而已;当我看到“理想”、“职业”二字时,我会说这只是用来追寻和实现人生意义的而已;当我想起科学、艺术,我会认为这在宇宙间不过只是一声叹息。无论我是否做到了上帝视角旁观万象,至少我成功地令自己觉得生活实在荒诞无趣…… 唉唉,话题怎么突然就从失眠转到了这种故弄玄虚的东西?——话说,我还曾是个中度抑郁者,现在距离“迫切地渴望着爱与死”的那个我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应该是从5月末开始的吧?那时我突发奇想,找到了一位喜欢的外国音乐人的推特油管甚至ins账号,抱着“未来我或许也会成为她乐队里的一员”的天真想法,我开始拿起了久违的吉他,很快又碰上了键盘……不久,我对那位音乐人的关注不再狂热如斯,迫于学业(那件键盘乐器就是我的学业)我的吉他也逐渐站回墙角,慢慢地我发现上一次写诗读诗都是半年以前的事……再后来,我在音乐的眼皮底下频频与电影偷情,去电影院、参加沙龙、反复地看着某一部电影、找电影理论的书籍去读,到今天我甚至开始策划到北京看一场影展……时间在我脑海中已经没有了紧密的连续性,上午的事对晚上的我来说总是像几天前那么遥远,但即便错以为时间又长又慢,我还是要感慨一句:时光如梭!想不到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已经过去五个月了。但在近五个月里,我还是曾想过自杀。后来为了让类似的念头少一点儿,或者是出于某个另外的目的,我和自己订了一个契约,要求“至少活到梵高的年纪”。现在想来,真是既可怕又可悲的念头。我原以为相比于常人对于长命百岁的执念,活到37岁应该算得上是对寿命的清欢寡欲了,可是在隐现不定的“肠癌”二字面前,我感到弱小得像个百岁老人,站在人生的尽头,一面远望一面踌躇。不知道年迈的动物是否也会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并对此产生出一些想法,比方说忧虑、恐惧、平和、释然?我现在家里有三只猫,最大的还不到三岁,而初中时养过的仓鼠寿至尽头也只有三岁,我不记得曾经苍老的她们是否表现出什么黄昏遐想,她们仿佛一直都在忙于生活,捧着粮食吃来吃去,或是到刨花里拱干酥酥的面包虫,就着笼子的栏杆与磨牙石一起抓抓啃啃,还拉得满窝都是……说到底,失去的总是最珍贵的,然而其实什么都终将要失去,什么都是留不住的,我们精心烹制的美食、封面好看的书、一部让人回味得无力自拔的电影、小孩子的那种至简的快乐、种种情感与人间关系、家人、爱、幸福、甚至人生的意义……到死为止,我们似乎一刻不停地总在追寻什么,但那所追寻的究竟是什么呢?也许只有年少无为又杞人忧天的我才会想出这种问题吧。而人生是没有答案的,或者说二进制就是人生的答案,所有远航的人们终回到故乡,还是不要问那么多了,乐在其中吧。 我想,我会尽早去看看我的身体内部,尤其是肛肠,即便要忍受某些体外之物的侵入。如果不是什么难以痊愈的折寿的病,我想我会尽力去融入这个世界,我想去实现几个遥遥无期的理想,去努力地爱另一个人,即使挫败与羞耻常有,我也要尽量不去逃避。逃避复逃避,然后就逃出地球了,又冷又孤独,还是正视并接受身为动物那发于本能的情欲吧。也许我们都活在一个盒子里,盒子里四散的钥匙没有哪一把能通往盒子以外,但永不停息地追问寻找并不看起来滑稽不堪,即便那所寻之物从未存在,而这周而复始更而复迭的也许正是我们存在的意义。
分享ANANT-GARDE EYES的单曲《nocturne in the afternoon》: https://y.music.163.com/m/song/471947/?userid=1725356772&app_version=7.3.20 (来自@网易云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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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才终于读完了《素媛》,作者是韩国作家苏在沅。这本书与其说是《素媛》电影的原著,倒不如说小说和电影是对同一社会事件的两种表达与反思,小说的重心更多都放在了以(分别的)第一人称视角对情感的真实阐述,与视野一直未偏离于社会大语境的电影相比更为柔软而母性,不过看起来电影里最动人的那个伏笔倒是源自小说的启发。虽然初衷很美好,可惜表达力不够,尤以开篇最显心有余而力不足,说起来翻译的水准也还很是稚嫩呢,只希望陆内能有更好的译本吧。
话又说回来,支使人们去作奸犯科的那股力量究竟又是什么呢?对这个问题肯定不是拿像“人性本恶”、“动物本能”这样简单的词语一概就可而论的,至少要能详细到“恶在何处”、“什么本能”,否则就只是充满道德谴责的空洞字眼。对此我的猜想是,攻击行为本身能带来快感,或许人在攻击、破坏、侵犯时原本大脑就会分泌多巴胺也说不定,如果能发现或研制出某种食物或药物从根本上降低攻击行为所带来的快感,也许能更有效地降低犯罪尤其是暴力犯罪行为,甚至夫妻邻里同事朋友间的矛盾也可能随之倍减。不过既然我都想得到了,学界会从未开始过这方面的探索与研究吗,也许只是我不知道罢了,亦或者还没有配制成功,亦或者已经失传,谁知!脑真是很神秘的存在,正如看到货架上满满一排精美的玻璃制品,有时就会生出“想要一推而翻”的快意的恶念,不知是因为预料到了那充满快感与罪疚的后果才生出这样的念头,还是出于对精美玻璃制品这「脆弱、纯洁」之物的怜爱与敬畏遂想要将其付之一炬?至少,无论是言语、行动还是念头,无论是冷的还是热的,攻击亦或称为暴力的事物永远存在着,如果它是一种细菌的话,那想必在这个世界的空气中随处都在飘浮着这种来自不知多少万年以前的细菌。所以面对黑暗的惨痛的事实,一味地强求所谓道德中的善是不切实际的,而一味地惩戒也还远远不够,当然通过拥有一个信仰而自发地心怀敬畏、或是通过教育以知识和美来滋养人类那尚且少得可怜的理性或人性,同样也还不足以有效改善这个状况。但我想不到什么更好的办法,也许只有当什么意外把人类的命运联系在一起,并且等意外发生伊始人们的慌乱不安逐渐消释后,所谓“共同体感觉”才能水落石出,但这样生出的“共同体感觉”仍然有些情非得已的色彩。说句可能比视道德为唯一评判标准的人更为极端理想化的话:爱的意义可能是至珍至贵的,也许唯有爱是发于欲望却能唤起理性的事物。这并非是在否定科学艺术或是其他人类文明的价值,只是也许相比于那些“有关建立和维护更高级文明的工具”,所谓的“爱”可能更接近于人类作为客观存在的本质。也许从史前第一个有关“逃跑”的念头出现开始,就注定了我们遥遥无际的进化之路,即使这其实听起来可能荒诞不经。
而有时,我不知道,脑和“我”,谁更像是器官?——即便无法证伪,但这个想法也还是蛮好玩的……话说,怎么从《素媛》扯到这种事情上了……(汗)
好像梦见了她呢。真奇怪,为什么会隐隐有种怀念的感觉。
他有女朋友
我有孤独
说真的,对生活有些焦虑,可是不知道怎么办?,我有一个喜欢两年的女孩子,可是我不知道,是分手还是在一起,我们有很多距离
还是太嫩了点儿,想得多做得少
我现在虽然学的是乐器演奏,但这不意味着终身只能如此,毕竟无论是琴龄或乐感,与同辈相比都实在嫩上太多,但这也不意味着注定只能如此,只要能为我所用付于表达的,都将成为我渴望亲近的朋友。我现在想的是,既然对于真理和美我是如此充满兴趣,那何不将余生的内容都交付其中,如果我能从当前的疑难杂症之中重获新生。
如果生死的权利重新握回我手,如果能起码稍微健康舒适地活下去,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也许我会尝试去用「美」的形式表达我所信念的「真理」,要像诗经或者壁画的作者一样,专于表达而不留名姓;或许我会侧重于对死亡、疾病、孤独、痛苦的表现上,因为这些同我在内的人类都息息相关,表达这样的主题可能会让我把更多精神都投入在表达本身而非立意的命题上,除了作为一个入口的意义外,我更希望它们能带给共鸣者一些慰藉、带给「不自由,毋宁死」和挥霍青春者一些深思——这也许是生为平庸者没有远大志向而只有狭隘幻想的我之所以平庸的借口,然而到那时这些早已无关紧要;我还迫切希望追问与表达的主题是爱情与爱,我猜想这玩意儿在未来会显得很缺失,或者说,它将以一种新的形式融入人类的生活之中,不过这不是几个世纪内就会发生的事——而当我真正握起表达之笔时,说不定又会偏心于其他主题了。所以对于未来之事,我还是不要畅想太多了,暂且过好眼下生活吧!
我有夜不能寐的毛病,可是一旦睡着就会很死,即使是闹钟的催促也听不见。算起来,作息紊乱的生活似乎已经至少三年,然而像这样只能一个人满怀压力地躺在床上,面对疲倦、僵木的身躯、以及脑海中闪回的悲伤过往,这样堪称「拷问」的情况却是最近才加入到我的生活当中的。由于有着为时已久的病态作息,再加上父系亲属似乎都有那么点儿神经衰弱,我遂以为年少无为的我过早迎来了衰老期。
前天去看了神经内科,被告知可能是神经官能症,应该去看精神心理科才对。但母亲却根据我汇报的自我观察结果发表了一则猜想:“会不会是屁股(肛肠)有问题了呢?”
——嗯,当我躺在床上没能很快睡着时,就会感到屁股的位置有一股奇怪的紧张感,这时最舒服的事就是动一动身子,换个姿势躺着,但这并不能维持多久,恐怕只有坐或站起来才能较为持久地缓解这种不适。这种情况在幼时就曾发生过,是在母亲陪床的时候,因为我既不能很快入睡又无法做到一动不动,可翻身的次数一朵又会受到指责;或许是出于这种压力,我就会感到有某种不安的感受从屁股的位置隐隐传来,如果放任不管强行隐忍下去,就会觉得胸闷,并清楚地感觉到心跳的震颤。后来不知什么时候,印象里再没出现过这样的情况,直到近几个月它重见天日,甚至近两天当我在琴房里正准备练琴、坐在医院的候诊大厅读一本书、坐在电脑前看一部电影时,那个不安的感受都曾郑重其事地袭入我的感知,把我从意识的自由边界拉回动物本能的痛觉之中。
——所以,如果这种被强调仿佛发源于臀部(或许也有腹部)的不安感,并不仅仅出没于躺在床上与时间颤抖的睡前时段,那么,问题会不会是出在生理而非精神与心理上呢?毕竟,也是从近几个月起,我开始频繁腹泻或是感到肚子不舒服,饮食同样不规律也不够健康的我,是否患上了肠道方面的疾病呢?
对此,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肠镜”,听说会很难受,因此还想着“做肠镜,毋宁死”;但想到“肠癌”二字后,我突然又很怀念起了生活,虽然我轻视生命的珍重已有一段时日,并信以为只要以上帝视角旁观就能明白生命的本质,可惜旁观和主观的立场不同,即便明白了生命的平平无奇、卑微与荒诞不经,但这并不与生命的伟岸壮丽、顽强可爱、富有诗意相冲突啊。我也有过质疑爱情、理想、科学与艺术,或者与其说是质疑,不如说是妄想用我那不成型的逻辑分析解构未果,继而误入歧途地无法尝到人生百味了,比如当我对一个女孩心动时,我会想这只是情欲而已;当我看到“理想”、“职业”二字时,我会说这只是用来追寻和实现人生意义的而已;当我想起科学、艺术,我会认为这在宇宙间不过只是一声叹息。无论我是否做到了上帝视角旁观万象,至少我成功地令自己觉得生活实在荒诞无趣……
唉唉,话题怎么突然就从失眠转到了这种故弄玄虚的东西?——话说,我还曾是个中度抑郁者,现在距离“迫切地渴望着爱与死”的那个我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应该是从5月末开始的吧?那时我突发奇想,找到了一位喜欢的外国音乐人的推特油管甚至ins账号,抱着“未来我或许也会成为她乐队里的一员”的天真想法,我开始拿起了久违的吉他,很快又碰上了键盘……不久,我对那位音乐人的关注不再狂热如斯,迫于学业(那件键盘乐器就是我的学业)我的吉他也逐渐站回墙角,慢慢地我发现上一次写诗读诗都是半年以前的事……再后来,我在音乐的眼皮底下频频与电影偷情,去电影院、参加沙龙、反复地看着某一部电影、找电影理论的书籍去读,到今天我甚至开始策划到北京看一场影展……时间在我脑海中已经没有了紧密的连续性,上午的事对晚上的我来说总是像几天前那么遥远,但即便错以为时间又长又慢,我还是要感慨一句:时光如梭!想不到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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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会尽早去看看我的身体内部,尤其是肛肠,即便要忍受某些体外之物的侵入。如果不是什么难以痊愈的折寿的病,我想我会尽力去融入这个世界,我想去实现几个遥遥无期的理想,去努力地爱另一个人,即使挫败与羞耻常有,我也要尽量不去逃避。逃避复逃避,然后就逃出地球了,又冷又孤独,还是正视并接受身为动物那发于本能的情欲吧。也许我们都活在一个盒子里,盒子里四散的钥匙没有哪一把能通往盒子以外,但永不停息地追问寻找并不看起来滑稽不堪,即便那所寻之物从未存在,而这周而复始更而复迭的也许正是我们存在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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